计较,她本来也不打算留他在这里多久。没人愿意自己好好的家里有“脏东西”,更何况是这种发臭的“脏东西”。
那蜷伏在地上的一团终于平息了咳嗽,却只用沉默回应她。秦杏并不气恼,只是轻描淡写地道:
“看来你喜欢做哑巴。”
足够多的红色到底纠正了他一些令人作呕之处。只是僵持片刻他便出了声。不过那声音虽然虚弱,却到底带了些怨气。
“不。”
秦杏并不在意这些细枝末节,直接了当地问他:
“我妈妈的死,和你们秦家有没有关系?”
秦琴。
这颗明星一直从后地球时代璀璨到银河时代。
在冷冻人里,这名字在某种意义上成了“乌托邦”的代言人。甚至在很长一段时间里,他们把她视为“唯一的拯救者”。
但是很显然,哪怕是明星,也会黯淡、陨落。
“你要我说实话吗?”
他盯着地毯,从狰狞的伤口传来连绵的虫蚀般的瘙痒,间杂着他已经习以为常的刺痛。
“你猜你现在为什么还不是哑巴?”
他自嘲地笑了笑,半支修复液让他的头脑不再空空如也。秦珩现在极其清醒,对自己的处境也有了更深的了解。
“我只能说和我没关系,至于和父…秦樟有没有关系我就不清楚了。”
“秦樟?你不叫他父亲了?”
她敏锐地发现了他称呼的变化,当下就立刻指出来。秦珩很是沉默了一会儿,然后才勉强支撑着自己,用积蓄许久的气力把自己撑起来,倚靠在身旁的墙壁上。
虽说是“倚靠”,但他的气力到底不是很足,和“倚躺”的区别并不很大。秦杏仍是站在他近旁,在他这一番挣扎过后,还是摆脱不了被她俯视,显得更是狼狈。
“他走了。”
秦珩简洁明了地说道。
早在十四年前,秦珩就知道属于秦杏的“绿眼睛的好爸爸”是个彻头彻尾的谎言。秦樟如此轻松地离开那个长满百合花的院子,对秦琴和秦杏没有半点留恋,更遑论负罪感。
而在十四年后,监狱向他大敞其门时,他才后知后觉,才意识到属于他的“父亲”也是个彻头彻尾的谎言。一切所谓的期许只不过是轻浮的伪装,秦樟的世界里没有秦琴、秦杏,更没有秦珩。
“哦。”
秦杏对他的心路历程并不太关心。她早已经不是五岁,对秦樟这个生理上的父亲没有任何幻想。
“他把你扔下来了?还是拿你做什么交易?”
“你真懂他。”秦珩大张着口喘气,像一只酷暑里的狗:“他用全部身家和我,换了一个叁年后的赦免。”
“哦。”
秦杏点点头,她显得兴趣缺缺,打了个哈欠就要朝自己的房间走去。秦珩急忙喊她:
“你就没有别的事想知道了吗?”
她转过头来睨着他,似笑非笑的,那双墨绿色的眼睛幽邃而深沉。
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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